恶浊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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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渗透
警车驶入哈德逊大街，也就是你租住房子的地方，位于大都会东区
这是大都会较为有名的贫民区，毒品和枪支交易最频繁的地方，由于临近哥谭，因此这片区域又素有“小哥谭”之称
车辆缓缓的行驶，街边的路灯闪烁摇曳，好像下一秒就快支撑不住黑暗的侵蚀，偶尔几只流浪猫横空穿过空荡的街道，漆黑小巷里重物的击打声，呻吟声与嘶哑刺耳的猫叫声，共同构成了这条大街的夜间生态
一进入这片地区，Jason的眉头便紧皱着，好似勾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，而Grayson的表情也有一些迥异，没来过大都会的人，一般都很难相信在超人庇护下的“明日之城”，还有这般黑暗又潮湿的角落，犹如“神弃之地”般，被光明所遗忘
你看不见两位“警探”的表情，当然也无暇去看
Clark等于超人这个信息量过于巨大，你的大脑一时间似乎运转不过来了
谁会相信那个看上去笨手笨脚的Clark，会是那个被大都会日报誉为“地上神灵”的超人！谁会相信那个会因为拒绝睡觉抱抱而委屈的男人，那双会擦干你的眼泪，抚平你的娇气情绪，给你安全感的大手，在某一时刻，还会握紧成拳，抵御每一个会为大都会带来危害的敌人，守护这座城市
为什么你认不出来Clark是超人，两者彼此的差距，除了三原色的制服，好像就剩下了……眼镜？你似乎并不曾看见过不戴眼镜的Clark，你总是抱怨为什么一定要黑灯瞎火的发生关系，也许就有Clark不想暴露身份的因素在内
不过更重要的是，Clark，或者超人，为什么会以那么残忍的方式杀死富豪，仅仅只是为了报复你，是不是太过头了？或者……这就是Clark的本性？超人的存在只是一个伪善的面具，用来遮掩某些见不得人的秘密，可如果这样，简直自相矛盾！
又或者，抛开主观因素不谈，也许富豪的死另有其因，你知道富豪以从事地下卖淫业发家，后来还钻了政策的空子，从南美地区诱拐了许多未成年的少女，卖到哥谭的妓院，再把钱转到大都会的银行账户内，以此作为资本的原始积累投资股市和房地产，使其很快就成为了大都会数得上名字的富豪之一
要知道，在十几年前，哥谭还没有蝙蝠侠，大都会也没有超人，甚至关于“超级英雄”这个名词的称呼，都少之又少，当时社会的混乱和罪恶，可见一斑
你能知道富豪的这些消息，除了一部分“事后”男人的夸夸其谈之外，还有一部分在网络上也能找到相关内容，既然打算成为这个富豪的众多情妇之一，事先的调查当然不可避免
你本想骗够老男人的钱就抓紧找个理由脱身，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惨案，虽然富豪死有余辜，但终归还是你见钱眼开，过于贪心了
警车没有预兆的停了下来，打断了你的若有所思
Grayson探员脱掉了警服的外套，露出打底的白色背心，手臂上利落的肌肉线条表明男人平日里对身材锻炼的看重，腰间别上一把枪和通讯器，再穿上大号的黑色夹克挡住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Grayson回头与你说道，嘴角总是浮现的谈谈笑意很容易让人放下心头的戒备
“准备好了”，你点头
“好，待会我送你上去，Jason会在这里留守以防意外，嗯，蝙蝠侠……也就是我们俩口中的老蝙蝠，会在你家等你”，说到这，Grayson摆摆双手，颇有一丝无奈的说道，“老蝙蝠会解答你部分疑惑，至于是哪些疑惑，我和Jason也不得而知”
“我明白了，两位先生，谢谢你们的帮助”，你低声说道，语气很诚恳
“哈哈，不用不用”，Grayson像个可爱的笑脸娃娃，带着些阳光气，给人温暖的感觉，“真要感谢可以请我吃顿饭，我可馋大都会美食了”
你知道Grayson是在活跃气氛，让初次直面超级英雄的你能少一些紧张，你很感激的看着Grayson的笑颜，从包里拿出一张富豪的名片，在背后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，做出了许诺
“任何时候，Grayson先生”，你说道，“如果这件事能顺利解决的话”
“一言为定”，Grayson接下了名片，笑嘻嘻的无视了Jason要翻出天际的白眼，打开车门，与你一同下了车
阴森的楼道因为有了Grayson的陪伴，你多了几分安心，高跟鞋踏在阶梯上发出哒哒声回荡在楼间，终于走到出租屋门口后，你屏住呼吸，在Grayson的鼓励下，打开了房门
房间很小，屋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，好像与黑夜融为了一体，Grayson与人影点头致意，随即轻轻拉回了房门，把自己隔绝在外
你与蝙蝠侠在黑暗中四目相视，唯一的光源还是来自窗外破败的路灯，男人的身影虽然很模糊，但体态却可以用魁梧来形容，不知为何，你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“陌生人”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
片刻，蝙蝠侠打破了沉默，用低沉夹杂着烟嗓的声音说道，“不用开灯，没人在这里说话”
“好的，蝙蝠侠先生”，你听出了潜台词，点头说道
“对话完成后，Jason他们会送你去离警局最近的酒店”
“为什么？”你疑惑的说道，因为这既不是让你留在家里，也不是去方才Grayson提及的能隔绝超人视觉和听觉的特制安全屋
“你怀疑Clark是杀手，所以害怕的不敢回家”
“这是……这是需要我扮演？”
“是的，我们没法困住超人太久，如果冲突不可避免……冲突……”蝙蝠侠略显奇怪的停顿了一会，“如果冲突不可避免，我希望是在大都会市中心，这会让超人有所顾忌”
“你们对Clark做了什么？”你些许急迫的问道，“另外，你刚才说，市中心……”警察局离市中心很近，一直是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，“如果Clark在市中心崩溃……嗯，我是说爆发冲突的话，不是会更加危险吗？”
你听见蝙蝠侠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声
“你说得对”，男人回答了你的第二个问题，“市中心会更加危险，我在以超人的品格做赌注”
这与Grayson口中心思缜密，控制欲极强的“老蝙蝠”人设有些许出入，你疑惑的眯了眯眼睛，并在脑海里默默推测假蝙蝠侠成立的可能性
男人沉默的站了起来，背着光的身影完全把你笼罩在内，让你不由得有些担心
“这个世界被渗透了”，蝙蝠侠低声说道，“我暂时找不到原因，只能推测，但毫无疑问的是，这股力量已经影响到了我，我的智力和记忆力都在下降”
见你没有说话，蝙蝠侠便接着分析起来
“让你入住酒店，是第一个问题”，蝙蝠侠说道，“让Jason和Grayson接你回家，还暴露身份，是第二个问题；间接忽视超人的问题，让命案发生，是第三个问题，再往前推……”蝙蝠侠又沉默了，好像在努力思索着什么，好一会儿，他才说，“再往前推，没及时察觉到你们分手，是第四个问题”
“那现在该怎么办？”你既惊讶于蝙蝠侠在这种情况下展现出的缜密能力，又对他对你和Clark的了如指掌感到些许不安和抵制
“我把选择权给你”
“那Clark呢，他也是……降智了吗？”
“不”，蝙蝠侠否认，“一个新的人格正在他体内生成，改变他的品行，扭曲他的记忆，直至完全取代他”
“这怎么可能？”你惊呼，难以置信的说道，“我们在一起少说也有一年了，他要是改变了，我怎么会察觉不出来……他，Clark，是什么时候被影响的？”说到这里，你的底气明显不足起来
毕竟你没有察觉到Clark是超人，也没发现Clark心里可能存在的阴暗面
“半年前，不超过一年”
“那……那距离Clark被完全取代……”
“最迟一个月，最快的话，就在这几天”
你倒吸一口凉气，你以为是简单的情侣纠葛酿造成的谋杀案，没想到里头藏着这么大的秘密，甚至关乎整个世界
“还有其他人，我是说，其他超级英雄，也被渗透了吗？”你慢慢的，一字一句的说着，只觉得绝望在心头疯狂积蓄
“纽约的美国队长，身体机能在以一个月十年的速度老化；中心城的闪电侠，精神幻觉充斥了他的整个大脑，不出个月，他就会彻底分不清现实，变成需要关押在阿卡姆监狱的精神病疯子”
“那为什么要选择我”，你望着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，“既然世界已经危在旦夕，与我在这里见面，道出真相，意义又何在呢？我没有超能力，也没有拯救世界的勇气”
“因为超人是一切的起点，也应该是一切的终点”
“你是说，Clark是第一个发生偏离的？这与结束这场灾难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这只是一种可能”，蝙蝠侠的声音没有因你的疑问而有起伏，依旧低沉而有磁性的说道，“我怀疑超人的那个人格有问题，而这需要你去探究”
“让我去跟Clark的人格打交道？！你凭什么觉得……”
“凭他还喜欢你”，蝙蝠侠打断你，“一个陌生的人格占据了超人，但却选择没有离开你，或杀掉你，你觉得是为什么？”
“这也许不一定是因为爱”，你努力冷静分析，“他杀死富豪的方式，足见这个人格的恶劣，他也许以痛苦为快感，以折磨人，折磨我……为乐……”
“这是另一场豪赌”，蝙蝠侠冷静的说道
是啊，都是豪赌，可以预见，随着蝙蝠侠的智力不断下降，未来的局面将更加不容乐观，而在当下，抓住每一个赌注，显然是最为明智之举
“我不会逼你，遵循内心，做出你自己的选择”，蝙蝠侠的嗓音低沉至极，总让你听出些许凄凉，或伤感的意味，你猜想这位蒙面超级英雄也许背后也是个缺爱的男人
“所以我是其中一条，也许可以成功的赌注？”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
“你是最大的赌注”，黑暗中的男人依旧冷静，一丝不苟
你再次回想起Clark与你的点点滴滴
最终爱上你的，是Clark本人，还是那个即将占据Clark的人格呢？
变脏的代价是什么？
对你来说，也许是惊慌，是无措，是痛苦，是悔恨
那真相呢，真相的代价是什么？
如果最终爱你的是那个人格，而你又必须清除他
这样的真相，你接受吗？
这样的结局，你接受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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